天启十八年,我嫁给了当朝太子,我的青梅竹马,亦是我的心上人,婚后我与太子感情很好,我庆幸这辈子遇得良人,可在我入宫后偶然得知,自我入宫起这一切都是皇上和太子所布的局。
只因我是将军府嫡女……
1.(年少初相识)
我叫祝余,父亲祝泽,年轻时就和皇帝一起征战多年,是皇帝亲封“骠骑将军”,官居一品。
父亲妻室唯有母亲一人,子嗣也仅有我和弟弟。自古皇帝多疑,天下初定后,父亲兵权在手,恐其反之,便在弟弟刚出生后不久,先为我和当朝太子定了娃娃亲,后又以自幼培养太子妃为由,将年仅七岁的我接入宫中由太后亲自抚养。
名为教导,但我明知我与那些质子毫无区别,只不过使用来制衡父亲的一枚棋子罢了。自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太子妃就只能是我。
七岁的我尚且年幼,亦不知以后我要面对些什么,那时我只知道,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个俊俏的小哥哥,是我未来的夫君。我欢喜他,便总是借口来皇后娘娘请安,只为见他。
“太子哥哥,这是我从太后娘娘哪里给你偷拿过来的桂花糖,你尝尝看……”
“太子哥哥,这个是母亲托人给我送来的小花鼓,我们一起玩好吗……”
“太子哥哥,这个是春萱姑姑教我剪的彩纸,送给你好吗……”
若是一开始,他总是还借口,‘打扰他温书’为由推脱,不想见她,但是我好像总有办法进来,久而久之,太子好像也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小不点。偶尔一两次有一些好玩意也会给我。
天启十一年 除夕
这是我入宫以来第一次除夕,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也有近一年的时间了,在除夕国宴上,我站在太后身边,远远的看向了父亲母亲。
恰巧对上了父亲的目光,母亲身为朝臣女眷,每月给太后请安时,尚可一见。时隔一年再见到父亲,只觉得鼻头发酸。宫宴结束后,我站在原地,看着父亲母亲的背影,只觉得有些苦涩。
“除夕”本是一家团圆的日子。
晚上跟随太后回到了‘寿安宫’“守岁”。我蹲坐在太后脚边,像往常一样趴在她的腿上,自我来到太后身边,太后待我如亲生孙女,像是感受到了我有些心不在焉。摸了摸我的头。
“余丫头,这是想家了”
“老祖宗,您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我想父亲母亲,也想弟弟”
太后顿了一下
“等余丫头长大了,成了太子妃,就可以回家了”
“老祖宗,我可以出去走走吗,我想去看梅花”
得到应允后,我便带着萱姑姑来到了“梅湘圆”
远远就望见了一道黑色身影。顿时眼睛一亮
“太子哥哥!”
那身影听到声音转过头,就看见一个红彤彤的小圆子,朝自己奔过来。伸手就接了一个满怀,在太子怀里抬起头。
“太子哥哥,好巧呀,你也来赏梅吗”
太子本就俊美,一年过去,也长高了不少,本就年长我四岁,如今看来绝色少年初长成。
“不是,我来赏雪”
他笑了笑,屏退左右。
“来吧,我们走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小圆子跟在后面,猛的一抬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观星台。
“太子哥哥,我们来这里干嘛呀!”
他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爬到了顶层。
“今天在宫宴上,看你和镇国将军,我感觉你应是想家了,这里是皇城最高的地方,应该可以看到你的家吧”
知道少年的心思,突然感觉心里的某一个点被深深触动了,多年后也依旧没有消散。
两人并肩而坐,谁都没有说话。突然小圆子打破了平静。
“太子哥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想记得你,一辈子都不想忘记”
进宫一年里,每当我问起太子姓名,他们只道“皇家姓名,奴婢怎敢直讳”
看向少女的眼睛,片刻后,少年缓缓开口
“温长留,祝余你一定要记住,记住我”
少女偏过头,“不忘,一定不会忘……”
“温长留”,字音落下的一刹,满天烟火盛开,倒映在二人眼中。
2(情窦初开时)
天启十七年 五月 寿安宫
我拿着偷采下来的芍药,献宝似的想要给到太后,不自觉的脚步快了几分。
“小姐您慢点儿”萱姑姑在后面叮嘱
我微微一笑,直接大跨步进入太后的寝殿。
“老祖宗,您看御花园里的芍药花都开了,我陪您去逛逛吧”
话必,一抬头就看到主位上的太后和皇帝,还有在一旁的皇后,太子。顿时楞在原地。这不是初一十五的,怎么来的这么全呐。
“咳,咳咳……”太子的轻咳声将神游的我拉回来。手忙脚乱的我,赶忙就要像贵人们请安。
“哈哈哈,算啦”
皇帝放下茶碗,用手指了指我,笑骂。
“从你入宫就是这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这么多年也未曾改过,现如今到是越发大胆了,连御花园的花都敢偷采了”
我一愣随即,赶忙将偷采的芍药花藏到身后,嘻嘻一笑,想要掩饰被发现的尴尬。见此姿态,几位贵人都相视而笑。
“好啦,既然都采下来了,就让插起来吧,母后看了,也欢心”
最后还是皇后娘娘发了话,我才将手中的证物交给了后面赶过来的萱姑姑处理。
太后指了指太子身边的位置
“坐吧,余丫头”
行了礼,就安安稳稳的坐在一旁。抬眼偷偷看向一旁,刚好对上一到温柔的视线。霎时感觉脸颊有些热热的。这边两人的举动,也被皇帝三人看在眼里。
“余丫头,如今多大了”
回神,一板一眼的回答。
“回皇上,臣女七岁入宫,如今已有十四了”
了然于心的点点头。
“如此再过一年就及笄了,朕问你,可愿嫁给太子?”
许是没想到皇上会这样问出口,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便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人。
“父皇,阿余还小,您这般问她,叫她如何回答。”
“哈哈哈,看看,这还尚未成亲,就如此护着了,罢了此事,还是与你父亲商议后在做决定吧”
皇上又和太后聊了许多,用过晚膳后,便带着皇后先回去了,留下太子又陪着太后说了一会话也回去了,太子刚刚回去。
“余丫头,哀家有些乏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
我问安之后便也退下了,会自己寝宫的必经之路上,遇见了刚离开寿安宫不久的太子,他只身一人,我走上前。
“太子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看向我
“我在等你,今日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
太子撇过头,静默许久,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片刻后。
“阿余,你可愿嫁给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我想定然是欢喜更多。我想嫁给他,也愿意嫁给他,无关皇室,也并无目的,只因为我心悦他,仅此而已。
“好”
许是听到了自己心里想要的答案,太子缓缓回过头,看向我,眼里有惊喜,亦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第二日一早,我便收到了可以回家的旨意,伴我一同回家的还有一到圣旨。将军府前,我由皇帝身边的李公公亲自送回。一同回府的还有太后娘娘身边自幼照顾我的萱姑姑,我由萱姑姑搀扶下马车,一眼就看见了父亲母亲和他们身后的弟弟,疾步走过去,跪在他们面前。
“父亲母亲,女儿回来了!”
父亲,母亲将我扶起,皆是久别重逢后的欣喜与想念,母亲眼含泪水,摸着我的头发,和脸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姐姐”
我看向母亲身后的少年,离家时弟弟不满四岁,如今也长大了。
“阿瑾”
父亲注意到一旁,因一家团圆被晾在一边的李公公。拱手道
“劳烦李公公,送小女归家”
“将军,客气啦,咱家今个儿来,除了送小姐归家,另有一到圣旨要宣读,将军,请您跪接圣旨吧!”
父亲母亲连忙拉着我和弟弟下跪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骠骑将军嫡女祝余,丽质轻灵,秀外慧中,度娴礼法,端庄淑睿,着赐婚于太子长留,册封为太子妃,于及笄礼成后,大婚”
“臣,接旨,谢恩”
送回李公公后,一家人回到正厅入座
“阿余,赐婚之事,你可知晓”
“女儿不知。”
“那你可愿,阿余你自幼不在父母身边,父亲自知对你亏欠甚多。若你不愿,我无论如何也要回了这桩婚事。”
我抬眼看着父亲,又看向了母亲与弟弟,见他们神情皆是如此。我笑了笑。
“父亲,母亲。我虽不知晓此事,但昨晚太子见过我,问我是否愿意嫁给他,我……愿意的”
母亲与父亲对视一眼,我看出了父母心中的顾虑。
“太子从未逼迫我,女儿自幼入宫,与太子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我自知他本性如何,父亲与母亲的心意我也知晓,但是生在这将军府,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况且这圣旨,女儿猜测十有八九是太子自己求得,太子是良人,我愿意嫁给他,他会待女儿好的”
父亲母亲点了点头。静默良久。
“阿余,幼时入宫就与太子定了娃娃亲,但终究是口头之说,如今圣旨以下,哎……这么多年终究是为父对你不住,但你记住,将军府的女儿永远受不得委屈,倘如有一天他若负你,为父就算倾尽举家之力,也会驳回这桩婚事。”
“女儿知晓”
晚宴时,看着面前的一桌子菜,身边的父亲母亲和弟弟,时隔多年再次体会到家的温暖。
用餐结束后,母亲将我送回院子里。
“这揽月阁,原本就是你还未出生时就装修好的,只是事与愿违,晚了十四年才让你回来”
看懂了母亲心里的情绪,却不知如何回答。又一一叮嘱后便离开了。坐在床边打量起房间,全是上好的檀木家具,伴有檀木清香,尚未久坐便听到门口似有声响。
“谁在那”
“是我”
“阿瑾,你怎么来了。”
他挠了挠头,“姐姐,我想找你说说话”
揽月阁院中
“姐姐,你当真喜欢他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虽年少,但尚且知道当前形式,父亲乃镇国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又岂是那么好做的,父亲手里有我朝近半数兵权,自我出生起,皇上便担忧父亲起反心,才会让你离家多年,若不是我……”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微微一笑。
“小瑾,这不是你的错,出生在将门之家,嫁与皇室是唯一的选择,就算没有你,我依旧如此。这是我们祝家的宿命,无可避免。”
“姐姐”少年的目光里满是心疼。
“我入宫多年,若一开始因年龄尚小,对于这些尚且懵懂,可如今便是什么都懂了,或许曾有过怨吧,但如今我却觉得,这未必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姐姐,太子他对你好吗?”
我看向天上的月亮,月光撒在身上,就如同他一样温柔。
“殿下他,待我很好。”像是想起了一段往事,不自觉的同阿瑾说出来。
“刚入宫时我便知晓,这也许就是我未来的夫君,第一次见他是在入宫时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站在皇后身侧,太子俊美异常,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他,身边有什么东西都想着分给他,他当时冷冰冰的,看似满不在乎,却每一次都会小心翼翼的收好,咳!”
我轻笑一声“小瑾呀,你能想到吗?当朝太子,却愿意自降身份和我去御膳房,偷吃皇帝的糕点”
祝瑾摸了摸鼻子,似乎没有办法想想当朝仪表堂堂,温柔如水的太子去偷吃点心的样子。
我继续说道“后来啊,因学业繁重,太子搬去了东宫,我们见面的次数少了,却经常能收到他给我送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他也总是尽量抽出时间来看我,每年的除夕夜,他也总是会在宫宴后,陪我去观星楼看烟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每年的新年愿望从回家变成了身边有他,如说入宫这七年,如果说太后娘娘是关心我的人,那太子是陪伴我最多的人。”
说了这么多,少年心下了然。
“姐姐,你即已认得良人,定要一生喜乐!”
看着少年眼中闪烁的光芒。
“好”
3(岁岁逢此时)
转眼就到了六月初六,将军府祝余的及笄之礼。
骠骑将军是我朝第一武将,祝余又是嫡女,钦定的太子妃,受邀能来参加嫡女及笄礼的人自然皆是达官贵人,将军府门口十分热闹,百姓们也等着及笄礼开始,给他们发小荷包呢。
仪式开始,将军夫人盛装同将军府女眷,步入礼场。
“迎,将笄者”
此时我身着少女服饰缓缓入场,跪坐在中央。
“请主母,加笄”
母亲走到我面前,从一旁托盘上取发笄为我束发,随后我回房间换了一套更加华丽的素色衣裙,再回到场上。
“加簪”再次起身,换一件淡蓝色暗花衣裙。
“加冠”最后换上了御赐的宫衣,带上发冠。
而后由赞者诵读致辞。
赞者是皇帝亲妹,太子姑母,大长公主温黎
“今月今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祝余知晓”
“阿余,自此之后,你定要幸福安康。”
“多谢,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礼赞结束后,在一旁落座,我看向主位的父母,深深叩拜父母。父母相视一笑。
伴随一声“礼成”,由萱姑姑搀扶起身。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在这时,外面突然高喊“圣旨到”,一群人又跪在正殿外,听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骠骑将军嫡女祝余,丽质轻灵,秀外慧中,度娴礼法,端庄淑睿,着赐婚于太子长留,册封为太子妃,于年后八月初十大婚,钦此”
“臣接旨”“臣女接旨”
赐婚的圣旨虽早已知晓,但如今才算是真正的公之于众。祝贺声连绵不绝。侍从们,也讲刚刚包好的小荷包,都发送给门口的百姓,及笄宴正式开始。
一直到晚上,好不容易送走了宾客。累了一天后终于可以回到揽月阁休息一下,思绪正放空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是太子身边的归九。
“小姐,太子邀您湖边一聚”
“你且稍等,我更衣之后就来。”
虽然有些吃惊,却还是关上门由萱姑姑为你更换常服。
“萱姑姑,一会儿我同归九过去便可,你就留在府里吧”
到了湖边,远远就看见谪仙一般都身影,太子一身白衣,墨发并未高高束起,只是半扎在脑后随意由白玉发簪固定。自己一身红衣似火,对比如此强烈的颜色,在一起竟毫不突兀。
归九不知何时消失了,太子看想我微微一笑。
“阿余,我们走走吧”
我走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侧脸,不知怎么就走了神
“小心”
太子惊呼一声,将我揽入怀中。堪堪躲过一旁叫卖的商贩。
“阿余,你在想什么”
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看着他的眼睛一时忘记说话,就这样看着他,直到腹中一阵尴尬的声音响起。我顿时脸红了起来,忙碌一天尚未用晚膳,竟响的如此不和时宜。
太子轻笑一声,放开我,用手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子。
“小圆子,忙了一天还未用膳吧,想吃些什么”
“嗯……馄饨好吗?”回过神,我摸了摸羞红的脸蛋,想起刚路过的那个香气扑鼻的馄饨,只觉得更饿了。
“好,听阿余的”
我们回到路边的馄饨摊,看着对面的男人不知为何只是感觉这碗馄饨格外美味。
吃完饭,并肩走到桥上站定,半晌不语。
“阿余,生辰快乐”
太子回头看向我,想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是一块白色的蟠龙玉佩。
“这块玉佩是我出生时母后所曾,要我交于心爱之人,阿余,我心悦你,你可愿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他的眼中尽是对期待与渴望。我从盒子里拿出玉佩。缓缓一笑,抬眼,眼中满是坚定。
“好呀!长留哥哥”是长留,并非太子殿下,
他笑了,如沐春风,将玉佩悬挂在我腰间,轻拥我入怀。我依偎在他怀中,尽是欣喜。头顶传来他的声音。
“阿余,你看”
抬眼望去,眼里顿时泛起点点光亮,似水雾,又似星光。
是孔明灯,目光所见皆是如此。此刻我好像见到了世间最美的景色,归九不知从何处拿过来一个孔明灯交由太子手上。
“阿余,许个愿望可好”
我同他一起手握孔明灯的边缘,缓缓闭眼许下了一个愿望,在我闭眼的时候,对面的人,也同样许下了一个旁人不知的愿望。
我只愿岁岁缝此时,年年有相伴。
睁眼,放手,孔明灯缓缓升起,二人牵手并肩而立,在月光下,和心上人,共赏意中景。
4(春闺梦里时)
天启十八年 除夕夜
今年的除夕夜下起了大雪,用过晚宴后便和父母弟弟一起在正殿守岁,大家围坐在一起,赏漫天飞雪。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阿余,阿余,阿余!”
母亲的声音将我从神游中唤回。
“嗯!母亲何事”
“阿余,可是身体不舒服吗,适才叫你那么多次,也为见你应答”
“许是有些累了,母亲不必担忧”
“那守岁过后,便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应声,心思不由得飘远。今年将军府并未参加宫宴,此时宫宴应早已结束,长留,如今在做什么呢。这几年都是同他一起守岁,如今只怕是有些不适应。
正想着,就看一道身影迎着漫天大雪缓缓走来。太子身穿黑色暗金线朝服,身披黑色狐裘大氅。想必刚结束宫宴,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风尘仆仆赶来了。
此时我的眼中尽是惊喜。太子在我面前站定,许是没想到他会出现于此,父母弟弟赶忙站起作势就要行礼。却被太子伸手制止。
“将军不必多礼,今晚不论君臣,今晚我只是阿余的未婚夫婿,请受晚辈礼”
见太子如此,父亲也并未在做推脱,届时我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在参加宫宴吗,为何再此”
“宫宴结束后,我便赶来看我的小圆子了,只怕没有我在身边,某人会想念”
“我才没有”心情顿时大好,拉着他坐在身边。太子脱去大氅交于一旁的归九,随手拿起一旁的栗子就剥了起来,一颗颗甜糯的糖炒栗子就送到我的口中。见此情形父母都深感欣慰。
彭的一声,满天烟火盛开,我们一家人又一起度过了新的一年。我与太子并肩而立
“阿余”
我偏头看向他,只感觉头发一重,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玉发簪没入发间。
“新年快乐,我的阿余”
我轻笑,轻轻靠人他的怀中
“新年快乐,长留哥哥”
新年过后,初春将至,将军府便又忙起来筹备祝余和太子的婚事,就在这时坊间突然传出太子身边多了一位舞妓,深的太子喜爱,更是形影不离。
彼时我和萱姑姑正在街上的玉宝阁挑选饰品,听到身旁百姓在窃窃私语。
“哎,你听说了吗,这将军府的大小姐和太子婚期将至,可这太子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新欢。”
“可不是吗,据说还是一届舞妓。快把太子的魂都勾走了”
“可是我怎么听说,那太子和大小姐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呀”
“害,装装样子罢了。你见过有那几个联亲是好的,只怕太子取大小姐只为了将军手中的兵权吧。太子若真是喜欢她,怎么能容许大婚前的档口传出来这档子事儿,这不明显把将军府的脸面往地下按吗。”
咔,手中的玉镯应声而落,打断了一旁夫人的谈话,两人只往这边看了一样,就快步离开了。
我收起微微颤抖的手
“抱歉,掌柜的,不小心打了您一个手镯,多少钱,我陪给您”
萱姑姑付过钱,你们便离开了
“大小姐,市井之言段不可轻信啊,太子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萱姑姑,我无多想”
出门没走多远,就看见前方百姓口中的主人公,太子和身边的那个女子,二人说说笑笑,似乎很是投缘,太子似乎看见你了,快步朝你走来。身边那女子亦是跟在左右,带他们走进你才看见那女子样貌出众,和太子站在一起,还真像是一对璧人。总觉得心理很不舒服
“阿余,你怎么在这里”
我微微一福身
“太子殿下,臣女和萱姑姑来采买一些物什”
似乎对我的称呼有所不满,好看的眉毛皱起。
我又看向一侧。
“这位姑娘之前从未见过,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女人想我福身行了一礼。
“民女只是一名歌姬,只因为前几天得罪了客人被赶出来,在路上碰巧被太子所救。”
我了然,心理却总是感觉闷闷的。
“那太子殿下,臣女便不打扰您的雅兴了,先行一步”
我转过身就要离开,谁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就向相反的方向走
“归九,送萱姑姑和兰小姐回去”
一路被他拉到一小艘乌蓬船上,让船夫开船后,就侧身坐在一旁,气氛顿时很安静。
我揉了揉被拽红的手腕,正气恼他怎么这么大力气的时候,一双修长的手便拉起我的手轻轻揉按。
抬眼,他那俊美的脸上眉头轻皱,除了气愤外似乎多了一丝懊恼。
“抱歉阿余,我不该这般用力的”
我不语,片刻后太子握着我的手,抬眸看着我,神情缓和,温柔一笑,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
“你看我做什么”
“看我们小圆子,连吃起醋来都这么可爱”
我羞愤抽回手,背过身去,心却跳的不行
“谁吃醋了,我才没有,太子殿下,日后三宫六院,我若是个个都这般,岂不是要成醋坛子了。”
脱口而出的话语,说出来后竟有些苦涩,是呀,他是太子,以后什么的女人还会少吗。这时突然被身后的人抱住。太子的下巴担在我的肩头。轻叹一声
“我的小阿余,我知你心中所想,我以自身性命向你保证,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唯你一人”
我转身抱住他,抬眼看着他,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像是看懂了我的意思,扶额轻笑。
“阿余啊,我与兰小姐真的不熟悉呀,若是说真的有什么渊源的话,她是三弟的女人。我只是帮他把兰小姐救出来而已啊”
“三皇子?”
三皇子温长令,我疑惑,皇帝子嗣不多,二皇子早夭,且大部分皇子尚且年幼,成年皇子,除了皇后娘娘生的太子外,便只有张贵妃的三皇子了,身为皇子天天不是逛窑子就是赌场酒楼,虽说是早已臭名远扬的纨绔子弟,可并未听说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佳人了。
“兰姑娘是乐苓楼的歌姬,卖艺不卖身,也是契机,三弟与他相识后,知道她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突发横事,家道中落破不得已才如此。三弟本想为她赎身,不知怎么被父皇知道,将他软禁起来,三弟才想办法拜托我去,我本想过几天让归九办,谁知回去路上遇见了她因不从一位富商当街被打,这才将他带回别院,近几日也是因为带他去见三弟这才如此。只是没想到这些传闻来的这么快。”
自知误会了他,便不再纠结于此。
“那三皇子可有好好安顿她”
“我已命归九将她带到三弟新购置的别院,剩下的就不是咱们能插手得了。”
我心下了然,还在为刚刚的误会而感到羞愧。
他放开我,手伸向一旁,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个纸包,递给我。
打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我惊喜的看向他,从小我便喜欢栗子甜糯的味道,只是吃相不大雅观所以甚少在人前吃。他是如何得知。
见我挣愣在哪,伸手拿起一个栗子就开始剥了起来,伸到我嘴边,我张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漫开。口齿不清的说
“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的呀,幼时你也是经常买着个送我。”
他听着笑而不语,只是手没停继续剥着栗子。一颗颗饱满的栗子放在我手中。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我倚靠在他肩上,小船缓缓前行,随着波纹摆动。片刻后,只觉得有些困乏。
“你猜”
很轻的一声,太子看向身旁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拿起手边归九不知何时送来的披风盖在身边人的身上,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醒来,只觉得眼前有些黑暗,应当是已经入夜了,没想到我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缓缓起身黑色的披风从身上滑落,抬眼船舱里早已没有太子的身影。
通过船舱的纱帘望向船外,太子一席白衣负手而立,月光撒在他的身上,显得整个人更加柔和,我披上披风起身走过去。
许是小船的晃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太子回过头,见我走出船舱,伸出手,我握住他的手借力来到他身边,和他对面而立。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太子替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在想用什么东西,来聘我的阿余回家”
我脸一红,随后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
“不知为何,总是喜欢这样抱着你,似乎这样很是安心”
头往他身上蹭了蹭
“都好,只要是你,我都愿意”
他在我发顶落下一吻,手臂紧紧抱着我
“好”
5.(欲似解语时)
第二天
许是在船上睡得多了,昨夜竟失眠了,天蒙蒙亮才将将睡着,只感觉刚睡不久就被萱姑姑和母亲叫起来梳妆。
直到坐在妆台前依旧是懵懵的状态,直到又被萱姑姑盘好发髻才反应过来,我看向母亲。
“母亲,这是何意”
“余丫头,太子今日一早便亲自带着聘礼来下聘了,你还不赶快梳洗一下,去前面看看呀。”
什么!太子一早就过来了。惊讶之余,便想起昨天晚上和太子在船头说的话,原来他早就打算好了。
“大小姐,今日给您带那个发簪”
萱姑姑打开收首饰匣子,我看了一眼身上的水蓝色暗纹衣裙,目光不知怎的就定在了,除夕夜太子送我的白玉发簪上,发簪上是一朵小小的白玉梅花,我将它从首饰盒拿起,摸索了一下,就这个吧。
换完妆,我和母亲来到前院,见太子在一旁静静地品茶,父亲和弟弟也在。太子见我过来,放下茶杯,走过来。
“起来了,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
我刚说完,太子就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将军府门口,父母弟弟跟在后面。
到了门口我才发现,门外大大小小的红木箱子从街头排到了街尾,正感叹他若不是把东宫搬了来。
见我惊讶的眼神,只是轻轻一笑,看向一旁的东宫管事太监苏公公,苏公公了然,向前一步,向我与父母一一问好后,便拿起一旁超厚的本子开始宣读。
“预报假期,将军府嫡女祝余与太子经媒妁之言,欲结秦晋之好,谨定于二月初十完婚之佳期,特预报假期,为迎娶将军府祝余,特备……”
苏公公深吸一口气,高声道
“碧玉龙凤簪一对,金丝八宝凤冠头面一套,镂空梅花发簪一对,吉祥如意簪一对,白玉凤簪一对,白玉手镯一对,白玉如意一并,紫色琉璃盏一对,龙凤花瓶一对,桃红碧玺玉佩一只,翡翠攒丝八宝簪一只,琉璃瓶一对……”
像是说的多了,苏公公轻咳了两声,萱姑姑马上将茶水送上,苏公公喝了两口,有说了许久才将那厚厚的一沓聘书交于父亲手里。随后在我面前躬身站定。
“大小姐,太子殿下的聘礼除这些外,还有一物,需要您亲自去瞧。”
我看向身旁的太子,他会意,牵着我的手,来的一抬由红布盖着的聘礼前。
“阿余,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世间仅此一件,掀开看看”
我闻言手上用力,将面前的红布掀开。顿时感觉眼前如被月光照耀般明亮柔和,那是一座半人高的白玉珊瑚。
刚刚被吸引来的人们,不由得发出阵阵惊呼,在我朝白玉本就罕见,方才聘礼中所出现的白玉饰品虽然珍贵,却远不如面前这座白玉珊瑚来的更让人震撼。
只见太子微微一笑,在我耳边说道。
“阿余,世间万般,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为你寻到。”
我望向他,眼里不知什么时候有水光浮现。
聘礼陆陆续续由下人抬近府邸,那一座白玉珊瑚自是抬近了我的卧房。
随后母亲命人准备午宴,太子自是留下一起。午宴期间太子一直为我夹菜,剥虾,挑鱼刺,虽说私下用餐是,他也如这般,再父母面前却还是感觉有些难为情。
我抬眼看向父母,父母欣慰一笑。弟弟此时却向我开起了玩笑。
“姐姐莫不是害羞了,太子殿下对姐姐如此细心体贴,我与父亲母亲看在眼里,自然是欣喜的,姐姐不必难为情,况且这正是因为太子殿下喜爱姐姐才会如此,对吧太子姐夫。”
我只感觉脸颊顿时热热的,太子却笑着回复。
“对,我心悦你姐姐,自然愿意对她好”
我只觉得脸颊更是烧的火热。
用完午宴后,父亲和太子又单独商讨了些大婚事宜,随后我送太子出门。
“阿余,这段时日父皇命我去江南一带巡查,明日一早出发,三月便回,只是今年你的生辰,没有办法在你身边。”
我摇了摇头
“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不必居于一时,此去路途遥远,一定照顾好自己”
有看向一旁的归九,归九了然
“大小姐放心,属下定然保护好太子殿下”
太子摸了摸我的头
“我将归一和乐然乐意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归一和归九,乐然与乐意,都是太子暗卫,只乐然与乐意是女子,便被派遣到我身边,也更方便些。
“我身在京城,身边又有将军府的护卫,乐然乐意二人已是足够,还是让归一跟着你吧,我也放心些。”
“等我回来娶你”
“好”
六月初六生辰宴,自七岁入宫后身边都有太子,如今到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今年的生辰宴并未邀请其他人,只是和父亲母亲弟弟一起吃了个便饭,不过前些日子太子亲自下聘礼的事情一出,到是有人来递帖子送上贺礼。
差人一一回礼后,母亲便拉着我回到了她与父亲的住处“威华亭”,母亲握住我的手。
“阿余,太子此去江南已两月有余,月底即可回京,回京后不足一月就是大婚了,母亲对你,深有愧疚,只想在你出阁前在多弥补你一下,你也可在多陪陪母亲”
母亲说着又湿了眼眶。我亦如此,我怀抱着母亲。
“母亲,阿余今晚您和阿余睡可好。”
晚上与母亲同塌而眠,母亲和我讲了许多他与父亲的事。
母亲原本是正三品大理寺卿的嫡女,而父亲当时只是一个刚被征兵来的小卒。街上偶然相识,一见倾心。
知道母亲的身份后,父亲便投奔到现在的皇帝,当时的晋王名下,仅用三年从副使一路晋升到正二品右翼统领,随后带着全部身家像母亲提亲,后来晋王继位成了如今的皇上,父亲被封为一品镇国将军,母亲同样成了一品诰命夫人。
我与母亲想谈甚久,直到母亲困顿才深深睡去,而我却不知为何,久久不能入睡。小心翼翼起身,披上披风,来到院落中。看着天上的月亮,只是有些思念他。
乐然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姑娘,太子让归一给姑娘送来这个”
她拿出一个小木盒子,我打开里面是一块金镶玉的同心锁,里面还有一个小纸条
“玉锁相思意,月下共此时”
我收起同心锁,看向乐然
“归一现在何处”
“归一,身份不便进入内院,告知奴婢务必今日将此物送到小姐手中”
我点点头“太子可好,何时归来”
“太子尚好,身体无恙,即日启程半月后即可回京,归一奉太子令先行一步,快马加鞭赶在姑娘生辰之日将此物送上”
我心中感动,将同心锁紧紧握在手里。
半月后,太子回京,先去回禀皇上后,就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将军府。我走入正厅,看他一身黑衣金冠,想必刚见完皇上连衣服都未曾更换就赶来了。
看见我,朝我微微一笑,我强压下心中的思念,坐在他身边。
太子与父亲谈论了此下江南的一些事宜,见我还坐在一旁,父亲摆摆手。
“太子殿下,此去多时,怕是还有其他人在等候呢,快去吧”
太子看向我,颔首
“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我随即站起身
“父亲女儿也先离开了”
父亲敏了一口茶,哈哈一笑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刚走出没多远,就看太子在一旁等我。张开怀抱。“还等什么”
我张开双手大步的跑过去扑在他怀里,他将我抱在怀里转了一圈,放下。
“阿余,我好想你”
“我也是”
“阿余,你换身常服,晚些我来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用过午膳后,换下常服,刚走出府门,就看到一辆马车,归九站在一旁。
“姑娘,太子在马车里等你”
我在乐然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就看见太子又换回那一身白衣。我坐在他身边
“我们要去哪”
“秘密”
此时我才静静的看着太子,“你瘦了,路上可还安好”
他揽我入怀,“无碍,此去只是例行巡查”
我依偎在他怀里,知道他就算是有什么危险也不会和我说的,只想紧紧抱着他。
马车走了很久直到天色见晚才停下,太子先一步下马车,我扶着他的肩膀,太子将我抱下马车。
我们此时在一个小山坡上,放眼望去一片的草坪,归九守在马车旁,太子牵着我的手缓慢走在草坪上。
“长留哥哥,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吗,像我父亲和母亲那样”
“会,我们会更幸福”
走了很久,期间牵着的手从未放开,倏地停下我们相对而立,他在我耳边打了一个响指。俯身靠近。
“阿余,迟到的生日惊喜”
只见他身后一片的萤火虫满天飞舞,我看向他,除夕夜的烟花,及笄日的孔明灯,以及今晚的萤火虫。
“原来你一直是我的光啊”
幼时出入宫,只因一句他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便一直跟着他,不知什么时候起,好像习惯了身边有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那个初见时冷冰冰的少年变成了眼前这个温柔如水的男人。
他的手轻拂过我的发丝
“所以我是你的阳光吗”
我直视他的眼睛,手附上他的脸颊
“你是我的月亮,阳光炽热,而月光柔和似水,逐渐渗透近心里”
垫脚,闭眼,双唇紧紧贴合,他拖住我的后颈,满天的萤火虫飞舞,只想在此刻定格。片刻后,我松开他,他看向我的眼睛。
“可是,我的阳光是你”
6(天涯共此时)
时间在忙碌中转瞬即逝
八月初九 大婚前一晚
我看着架子上的婚服,婚服本应是新娘自己绣的,可太子早在圣旨刚下的时候就让人赶制了,百位顶级绣娘整整赶了三个月才制成。
正想着,父亲和母亲便走了过来
“阿余,嫁妆已备好,太子聘礼虽然丰厚,但是我将军府也不会让人逊色了去,倘若他让你受了委屈,你大可回来找父亲”
母亲闻言推了父亲一下
“明天是大喜日子,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阿余必定幸福,你去忙吧,我和阿余还话要说”
我看在眼里,只觉得很是幸福。陡然发现
“母亲,阿瑾呢?”
母亲拉着我走到床边
“阿瑾啊,这孩子虽然嘴上不说,和你相处又少,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舍不得你,本想让他一起来,这孩子还感觉难为情。”
“阿瑾,是个好孩子,进退有度,为人谨慎,日后有他在父母身边,阿余也快放心”
母亲点点头,随后让人拿过来一个小盒子
“阿余,外面是嫁妆,这里面是母亲给你的私房钱,里面有铺面,田产,银票,最重要的是这个”
母亲在里面拿出几张单子。
“这个是死契,这些人和你一起嫁入东宫,深宫中心腹不可少,你身边萱姑姑虽然衷心,但却年事已高,许多事情怕是有心无力,乐意乐然是太子给你的人,武功高强,但是心思却差些,阿余啊,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在母亲身边尚短,母亲总是想为你多打算些,可终究是有心无力”
我知母亲心中所想
“母亲放心,女儿定会平安喜乐,幸福一生的,女儿相信太子”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萱姑姑叫了起来,简单洗漱后,一群梳头嬷嬷就开始围着我,为我梳妆。
我自幼就在宫中,除了宫里的几位公主,便再无其他交好之人,只有外祖家的几位表姐来添妆,所以房间内算不得十分热闹。
几位嬷嬷很是利索,不一会儿就为我梳好了发髻,上好妆,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长眉入鬓,目光柔和,红红的口脂。
许是很少涂这般鲜艳的颜色,今日偶然一件,到多添了几分妩媚。身边的表姐妹们见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我们阿余本就俊俏,如今更是如天仙一般”
“是啊,是啊,准会把太子迷的不行”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这时乐然与乐意走了过来。
“太子妃,太子殿下已经到门口了,还是让嬷嬷把盖头盖上吧”
听到这,屋内顿时讨论声音更大了,太子亲自接亲,这可真是天大的脸面,看来这太子对大小姐是真真的。
嬷嬷把盖头盖在我的头上,我由萱姑姑搀起,走到门口,阿瑾在我面前站定。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略带哭腔。
“姐姐,你和太子殿下要好好的,他对你是真心,你放心我定会努力,我会努力做你的依靠”
盖头下的我只感觉眼中满含泪水。
“好,姐姐一直都相信阿瑾”
我趴在阿瑾的背上,由阿瑾将我背出揽月阁,直至正厅,将我放下,父亲母亲坐在上首,太子站在一边,我牵住他的手,站在一侧鞠躬,拜别父母。
“阿余,今日你嫁为人妇,定当好好辅佐太子殿下,琴瑟和鸣,相守一生,太子殿下,阿余以后就拜托你了”
“好”太子一一应下,牵着我的手走上花轿,再花较中我掀起盖头,透过轿帘的缝隙隐约看见前方骑着白马太子的背影,只感觉像梦一般。
长街上,二百六十八台的嫁妆,实打实的重量压的扁担都有些弯了,太子娶妻将军府嫁女,十里红妆,不过如此了。
到了东宫,我便让人送去洞房,太子则留在前厅,下人将我待到新房就退下了,房间里只留有我萱姑姑和乐然。
不一会乐意开门走了进来
“太子妃,先吃点东西吧,这些是太子让奴婢一早准备的,就怕您早上吃的少,现下怕是饿了”
我悄悄的掀起盖头一角,见屋内再无旁人,便走到桌子上,看着乐意刚拿进来的食物,剥好的板栗,乳酪,桃花糕,都是我爱吃的,倒也不客气直接就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打量着房间,这是才发现和我未出阁的房间别无二致,连香薰都是我喜欢的味道。
心下微动,简单吃了两口,就继续在床边做好等着太子,直到天色渐渐黑了,刚觉得有些疲乏,就听见有人熙熙攘攘的过来了,我感觉整理了一下,将盖头改好。
太子被人用着进来,在我面前站定
“请太子拿起喜称,挑起喜帕,称心如意”
只感觉面前的盖头缓缓抬起,知道全部揭下,我抬眸看着眼前一席红衣的太子,不知怎么脑子里浮现出了四个字,“人间绝色”。
他依旧温柔一笑,坐在我身边,一旁的乐然送上酒杯
“请太子,太子妃饮合卺酒,和和美美”
我与太子拿起酒杯,饮下杯中酒。礼成之后,众人才散开,直到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我竟显得有些局促。
太子站起身,替我拿下头上的凤冠,我按揉一下太阳穴,只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了。
太子放下冠,帮我揉了揉头
“我已经让他们做的轻便些,怎么还是这么重”
“已经很好了”
太子捧起我的脸
“阿余我终于娶到你了”
对视良久
“长留,你用过晚膳了吗,方才席间饮了酒,现下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我起身想要让乐然去准备,却被他一把拽如怀中坐在他的腿上。他的额头抵着我的。
“无碍,阿余,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还有正事要办”
我低头,脸红的不成样子,只是收紧了环在他脖子上的手,他微微一笑。将我放到床上。
红帐落下,夜还很长。
第二天是在他的怀里醒来,他的手指绕着我的发丝
“睡得好吗,我的阿余”
想到昨晚的事,只是把头往他怀里埋得更深了。
他笑了笑,在我额头留下一吻,叫人进来侍候我们穿衣。
今天是新婚第一天要进宫给皇上皇后请安,坐在妆台前,任由萱姑姑她们为我梳妆,从镜中看见有侍女从床下拿出白色帕子,看到上面的落红,撇过头去,脸烧的火辣。
正在上妆的乐意,随口说道
“殿下,你是不舒服吗,怎么脸颊这么烫呀”
太子听完笑的更开了,我更是无地自容。
而后换上红色的宫装,而太子还是那一身黑色金丝蟒袍。我与他一同前往宫中,在坤宁宫给帝后请完安,听皇后娘娘叮嘱了几句,又赏了很多东西,就去太后那边请安了。
太子给太后请安后,就去御书房与皇帝谈论皇事,而我就留在寿安宫,同太后说话。我如同一开始那般蹲坐在太后脚边。太后摸了摸我的头发。
“余丫头,怎么还是和之前一样没规矩,如今成了太子妃今时不同往昔了,只不过模样到是出息了不少,更加明艳了”
“老祖宗,孙媳一直都是您的阿余,不伦什么时候,在老祖宗这里,阿余永远是您的开心果”
“哈哈哈,好,是哀家的宝贝,只是”什么时候给哀家添一个重孙子,孙女岂不是更好啊”
我害羞
“哎呦,老祖宗,您怎么总是取笑阿余。”
一屋子的人笑做一团,又坐了一会儿,太后娘娘年龄大了,就先休息了,我便来到了御书房,等着太子一同回宫。
刚由李公公带进到御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皇帝爽朗的笑声传来
“你小子,小时候出宫回来无论如何都要娶余丫头为妻,怎么到头来,她竟不知你的心意”
我疑惑,却还是走了进去,看见我,太子制止了皇帝接下来的话。
“父皇,如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和阿余就先回去了,儿臣告退”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太子一把拉出去。做上马车,我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你刚刚在和父皇说什么,什么小时候,什么心意”
见躲不过去他揉了揉眉心
“阿余你还记得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吗”
“是我在母后身边见你的那次”
听我这么说,他似是有些无奈,像是想到什么又有些气愤,一路上不论我怎么问,都不在和我多说一句。下了马车抱我下来之后,便也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我跟在他后面,正想着,那里得罪了他时。一不留神踩到裙摆,重心不稳就摔倒在一旁。
“哎呦”
他转身飞快的到我身旁,焦急的问我的情况,身后的人也赶快来查看。
“阿余,你怎么样,摔倒那里了,哪里痛?”
我微微一动只感觉脚腕处火辣辣的疼
“我好像崴到脚了”
说完他长臂一伸就讲我公主抱了起来
“叫太医,快去”
将我放的床上,不一会儿太医就过来,掀开裙摆,只见脚踝处肿的老高,擦了些药酒,看了无碍消肿就好了。
太子坐在一旁不远,似是有自责,我拽了拽他的袖子
“长留哥哥,你在气什么呀,难道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吗”
他谈了口气,坐在我身边
“哎,阿余你好好休息,我去让小厨房做些你爱吃的东西”
不等我说什么他就离开了,他的样子不对,难道我真的忘了什么吗!突然灵光一闪你,看向一旁的乐然乐意
“乐然,你去把归九找来”
归九从小在他身边一起长大,有些事情他肯定知道
“太子妃您找我”
“归九,我和你们殿下是什么时候见得第一次”
“殿下,您不记得了吗”
我摇头“我记得只有在坤宁宫的那次”
“当年您仅六岁就和殿下定了娃娃亲,殿下当时年幼,便想看看您是和样子,就偷偷和我出宫去看您,却不小心被一个小姑娘在长街上撞到,撒了一身的糖炒栗子,那个小姑娘就是您”
我的脑子里,一个面容正在慢慢清晰,原来是他啊。
“说完了吗,说完就滚开”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身后是萱姑姑他们端着小厨房刚做的饭菜。
“属下告退”
归九离开后,他想要包着我去桌子旁用膳,我抱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动。他抬眸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旁人看此情形都退下了。
“原来,那么早我们就已经遇见了呀,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抱住我的腰
“我不知,我只觉得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撞进了我心里”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是第一次见她撞了自己撒了一身栗子,却还是心疼一颗一颗捡起,递给他
“小哥哥抱歉撞了你,这个栗子给你赔礼好吗,我很喜欢的,很好吃的”见我不语“你不吃吗,不吃浪费了,还是我吃吧,最喜欢吃栗子了”
或许是在祝余印象里的第一次相遇,在坤宁宫,她甜甜的说着“太子哥哥,你以后就是我的夫君了吗”
或许是在除夕观星台的夜晚,那个故作坚强的小丫头。“长留哥哥,我会永远记得你”
“哎,哪有那么多的或许呢,或许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是你,是我爱的人”
他抱着我,我只觉得一切相遇都是缘分使然。
“那我刚入宫时,你为何总是冷冰冰的”
“我当时或许有有些无奈吧,我喜欢的小姑娘把我忘了,其实在之前,我有过犹豫,就在那年梅花树下,我知你心思细腻,怕你是觉得我是因为你是骠骑将军独女才娶你,所以我有过退却,况且当时,我亦不知你是和心意,又怕你心有所属,当晚,若你原因我便像父皇请命娶你为妻,若是不愿,我便也去求一到圣旨解除婚约送你出宫”
我看向他
“将军独女是你的命数,但我不是,当时我想如果你不愿,我无论如何也会保护你,就算是忤逆父皇。”
我只是觉得庆幸,又有些后怕,若是我当时拒绝了,我是否还会想此时一般。
“幸好,我们都没有放开彼此,幸好,我身边一直有你”
五年后
“温子卿,你给我下来,你才多大,怎的就学的这般顽皮,爬树掏鸟,上房揭瓦样样不落”
我看着爬在树上的一小只,气愤说道
“母妃莫要生气,父亲说了学习,应当劳逸结合的好,我上树玩耍只是适当锻炼”
“你……”我刚想还说些什么,便有一双手搂住我的腰。我看向身后的人。
“长留啊,你看看你儿子,性格怎的不似你半分”
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树上的儿子和树下气冲冲的小妻子。太子叹气自从有了这么个小东西,这戏码三天两头都要上演一次。
“好啦,子卿不似我,到是像他娘亲”
我刚想反驳些什么,便想到儿时我似乎也如子卿一般,只不过我若做了什么事呢,身边一直有长留给我解决。这么一想气焰顿时少了很多。
子卿看我消气了,三下两下的从树上爬了下来,扑倒我身上,奶声奶气的说。
“母妃莫气,夫子说子卿虽调皮,但是子卿的功课做的很好,比三叔家的小哥哥做的还好。”
三皇子与兰姑娘也于四年前大婚,兰姑娘原名姜澜,兰姑娘家里一案被彻查后重新翻案,恢复官籍,婚后诞下一子名“温子岚”
太子抱起子卿
“功课做的好,但是也要多学学子岚的稳重才是”
说起来,三皇子也算是风流倜傥,可温子岚年纪尚小,却很是稳妥,许是兰姑娘教导的好。
太子一手抱着子卿,一手揽着我
“明天父亲休沐,带你和母亲去城外游玩可好”
“好呀,子卿最爱父亲母亲了”
一家人在树下,彼此眼里都充满着一种幸福的光亮。
你是我的月亮,温柔了我整个青春,我亦是你的太阳,融化你的冰川
番外:太子独白
我是当朝太子,九岁那年父皇就给我定了一个娃娃亲,将军府独女,我很是好奇。不听他人劝阻,我拉着归九悄悄的出了宫,想去看看她。
可路上有一个特别莽撞的小姑娘,撞到我身上,手里的栗子撒了我一身,我刚想扶她起来,谁知小姑娘自己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
“哎呦,我的栗子,完了完了浪费了”
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有点可爱,他一边捡起地上的栗子,一遍碎碎念。
我正笑她这些栗子掉在地下了,不能吃了,谁知下一秒。
“小哥哥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这个栗子给你赔罪好吗?”
我苦笑不得,怎么还有些傻乎乎的。见我没说话自己又端着栗子吃了起来。“这个真的超好吃的,阿余很喜欢吃”,这……不是给我的赔礼吗
刚想说什么小丫头身后有个贵妇人带着丫鬟走了过来此行是偷偷出来断不能让人知道身份,便带着归九离开在一边偷看。
“阿余,你怎么走的这般快,母亲都追不上了,下次莫要让母亲找不到你”
“好的母亲,阿余知道了”
说完便拉着还在剥栗子皮的小姑娘离开了。
“阿余?”我心想名字有些耳熟,但总是想不起来是谁。看向一旁的归九“我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名叫祝余,就是刚刚那个小丫头”
我心头一喜,便带着归九回到宫里见父皇。
“父皇,我喜欢那个小丫头”
父皇得知我私自出宫后责罚了我,但是想起那张可爱的小脸我还是觉得很值。后来父皇说她要入宫了,等成年之后就可以成为我的太子妃。
我很开心,我知道女眷进宫都要去看望母亲,她进宫那天我算好时间去给母亲请安,我站在母亲身旁,喜滋滋的,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但是很快我就没那么开心了,还有些生气,因为小圆子把我忘了。
那段时间我便一直对她冷冰冰的,想要给她一个教训,但是渐渐的我就放弃了,小圆子总是给我带来很多小东西,有的是手帕抱着的糕点,有的是宫外的小花鼓。
我面上装着不在意,却总是把她落下的东西收好。谁知道那次竟被她撞了个正着。她嘻嘻一笑,“太子哥哥,我像吃你父皇的糕点,可好吃了,我带你去拿”
想不到我堂堂太子殿下,竟然有一天要和一个小姑娘去我父亲的小厨房偷糕点。她自以为躲得很好,可御厨早就发现了我们,我示意他不要出声,只见小圆子偷拿了两个用布包包好就带我飞快跑了出去。
“你看太子哥哥,我厉害吧”
我看着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的糕点,她却直接拿起一块放入我的口中,不知那块糕点格外香甜。
除夕夜
我看着宫宴上他站在皇祖母身边,视线却一直望向将军府,我便知道“我的小圆子想家了”
直到宫宴结束,我好似知道她会去梅湘圆,便一直在哪里等她,不为其他,只因为我的小圆子喜欢红色,不开心是总是要看一看红色的花。
老远就看见小圆子朝我跑过来,扑倒我怀里,那一刻只感觉心里满满的,他问我来赏梅吗,我口是心非的说是来观雪,其实只是想看看你“你观世间美景,我观人间绝色”
后来我带她上了观星台,我不知她会不会看到家的方向,我只知道那是宫殿的最高处。后来她问我“太子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语,我的名字啊,自出生起好像都没人叫过我的名字,父皇不会,母后为人较为刻版更不会。“长留,温长留”片刻后我还是告诉她我的名字,我像让她记住我。此刻就好
“温长留”烟花倏地盛开,在她身后,我看见他叫我的名字,那一刻,烟花仿佛也坠落到我的心里,她笑了,就似黑夜中唯一的光,炙热而明亮。直达心底
后来我成年了,成年皇子不得在后宫,我便搬到了东宫,总是让归九去给她送一些小东西,每每听归九和我形容她的样子,我总是掩盖不住的开心。
那次父皇召见去看皇祖母,她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我见他便欢喜,却还是提醒她父皇还在。
她嘻嘻一笑坐在我的身边。
父皇说起我们的婚事,我自是愿意的,可我看见了他心里的犹豫,便替他开脱,离开后,我在她回去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我想问问她,是否愿意嫁我,若是愿意,我当尽全力的爱她护她,若是不愿……,那我也希望他一生平安喜乐
“我愿意”
在我听到这个答案时,我掩下内心的激动,却还是有些疑惑。我以为他是因为家事才同意。但是无妨,只要他愿意就好。
我向父皇请命赐婚,送阿余回家待嫁。及笄礼,我托姑母去给他主持,向父皇请旨昭告天下,我要给她体面,我要让京城的人都知道,阿余是我认定的人。
傍晚我便让归一,归九他们调来暗卫的所有人,办做平民百姓只为想给我的小圆子一个难忘的及笄礼,晚上我将从小佩戴的璠龙玉佩给了她,并且再次问她愿意嫁给我吗,这次只有坚定,她同意后,漫天的孔明灯升起,我和她紧握手中那一个,在她许愿时,我也悄悄许下了一个愿望,唯愿“岁岁逢此时,朝朝永相伴”
除夕夜宫宴还未结束,我便随意寻个由头只为和我的小圆子一同守岁,见她看我时惊讶欣喜的眼神,感觉一切都值得。可是过了不久我的阿余就误会我了。
兰姑娘是三弟拜托我将其安顿,我从未想过留言可以传的如此之快,在街上我见到了阿余,听见她疏离的称呼,我便知道他误会了。我的阿余为什么不来问问我呀。
我气愤的将她拉走,到了穿上看着她发红的手腕,我真是该死,阿余手腕那么嫩,我刚才怎么没有控制好力度,我想她解释了来龙去脉,也知他担忧什么,我的阿余,请放心,我一生只你一人,唯你一人。
回到东宫后,我便着手准备聘礼,我要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我的阿余,这束白玉珊瑚,是早年我的最爱,如今我把它连同我整个东宫,全部赠与阿余作为聘礼。只为去她回家。
可惜,今年我没有办法和阿余一起过生日,我受父亲命令前往江南,到达后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我的阿余,她生日前几天,我派遣归一提前回京,只为将生辰礼送给她,只希望他不要怪我,“玉锁相思意,月下共此时”我只希望这枚同心锁能够将我的心思带给她。
回去后我便带着阿余来到了我无意间来到却印象深刻的一个地方,萤火虫的草坪。我与阿余看着漫天的萤火,她说我是她的光,是她的月亮,殊不知,早在多年前,我的阿余就如同一抹阳光照进我的心底,融化了心底的冰川,照亮了我整个绿洲。
温长留番外完
温子卿番外
我是温子卿,是夜朝的皇帝,我的父亲温长留,在我二十岁时宣布退位,带着母后,周游列国。
在我有记忆以来,父皇总是很宠着母后,那是父皇还是太子,小时候我经常顽皮捣蛋,母亲总是会大发雷霆,而父亲总是劝和的那一个,我那是时常在想,那么温柔的父亲,是怎么将母亲追到手的。
后来我好像懂了一些,父亲闲暇时总是会为母亲梳头,每天早上也会为母亲画眉。后来母亲有了弟弟妹妹,父亲也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母亲,在母亲眼里,我总是能看到稚嫩,父亲把母亲保护的就如孩童一般。
父亲在我眼里总是温柔的,我从未看见父亲失态的一面,唯一的一次是母亲生弟弟妹妹的时候,母亲怀的是双胎,生产本就风险极大,又遇难产,我只记得父亲一直在床边守着母亲。
我听下人们说男人进产房不吉利,我却觉得父亲一定爱惨了母亲,最后母亲生下弟弟和妹妹。父亲抱着母亲,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父亲流泪。
后来父亲给弟妹取名,温子谦,温子柔。
皇祖父年纪大了,身体也越发不好。终是没有挺过我十岁那年春节,与太皇太后,先后去世。在皇祖父去世后,父亲继位,母亲为皇后,皇祖母为太后,父皇登基后推行仁政,体恤民情,松弛有度,深受大臣和百姓爱戴,却因为一件事,受人诟病。
三年孝期一过,大臣们便主张选秀,父亲为太子是只有母亲一人,登基后自然要扩充后宫,父亲却做了一件事,让所有人大为震惊,在登基第三年,父亲正式废除后宫,唯有母亲一人。大臣们纷纷上奏,却被父皇全部驳回,甚至以罢朝来反抗,太后对此是不闻不问,许是默认了父皇的做法,后因父皇有子嗣,又因母后慈爱,母家强大,这才罢休。后来问起父皇,他只说这事对母后的承诺,这一生只爱母后一人,对于子民他勤政爱民,却为了母后差点做了昏君。
说起母后母家,就不得不说当今的“镇军将军”
祝瑾我的小舅舅,小舅舅在外祖辞官后,凭军功接下了外祖的衣钵,也完成了对母后的承诺成为了他娘家的依靠,外祖和外祖母辞官后,隐居山林,种菜钓鱼,安享晚年。
父亲对我细心教导一心栽培,我也不负众望,十分勤勉好学,在我十六岁那年,弟妹十岁那年封为东宫太子,弟弟封为呈王,妹妹为枂阳公主。十八岁父亲开始放权给我,由我监国,“镇军将军”辅政。二十岁,父亲宣布退位,做太上皇,由我继位。
父亲退位后,便带着母亲,两个人,一辆马车,周游列国,去看世间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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